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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缘写文,有感而发罢了。

《楚妃传之深夜梦醒,霸道仙君竟成小家闺秀》

   窗户没关,风吹过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蝉鸣应和着苍穹上闪烁的星辰,它们肆意地叫着将这光芒抖落,点缀着池边梢上。

   楚晚宁被这毫无章法的叫法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眸中滞留着氤氲水雾,像是于此地下过一场缠绵的江南雨。

   用力闭了闭眼,意识清醒异常快。

   不过他本就睡不深。

 

   他对周围环境有着超乎常人的戒备,向来入眠也只是浅睡。

   他不喜欢依靠别人,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是依靠着自己一路走过来的,骇人的尸骨荒野,脏污的俗心泥沼他都一步一步紧抓着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心安。

   纵使两人互通心意后,墨燃不止一次的告诉他:我在,你可以稍微依靠我,楚晚宁也依旧会习惯性的靠着自己。

   毕竟那么多年的,几乎刻入骨子里的习惯和要强哪有那么容易更除。

   罂粟已经让人难以挣脱,更何况鸩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晚宁其实和墨燃一样,真正安稳的日子并不多,从小眼见过的、经历过的世间恶、俗世苦让他们不自觉的给自己套上一层外壳,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抱有豹子般的警惕和提防。

   只不过楚晚宁用的是戴在脸上的冷漠和看起来的暴戾,而墨燃经营的则是他看似永远无虑的笑和好不容易从污泥里捡出来的仅剩的赤子之心。

   他们两个在泥沼中沉浮,相遇,用自己拼命藏着的最后一簇火苗去点燃灶中的柴木,火光跳跃,青烟袅袅,夜幕下飘出的是人间烟火。

   楚晚宁的眸子里含着一星半点的寒冰,风从半开合的窗口吹了进来,慢慢地飘啊飘,漾过书桌来到床边,拂过他的眼睫。楚晚宁睫毛轻轻颤动,抖落了最后一丝困倦。

   夏夜的风带着室外的温度,有点热。

   许是今夜温度不低,这风将他眼中的寒冷都融化了几分,他动了动身子,感觉后背有星星点点的汗渗出。

   让楚晚宁惊讶的是踏仙君今晚居然没有作妖,那只手老老实实地搭在楚晚宁腰上,把人圈在怀里,呼吸平稳而沉重。

 

   楚晚宁望着窗外出神,不过今晚星光暗淡,连窗边那棵大树都只能看到一个剪影。

   他凝神盯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翻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是踏仙君好看到近乎奢侈的脸庞,他觉得很满意,稍微凑过去了一点,细细数着墨燃的睫毛。

   在黑暗笼罩的夜晚,踏仙君和墨宗师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闭着的眼眸挡住了踏仙君的偏执,遮住了墨宗师的温柔。

   数着数着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久到他还不曾有前世记忆时,在他做过的那些他以为荒诞不经的梦里,墨燃小疯子一样嚷着的时候,他也这么数过他的睫毛。

   踏仙君。

 

   楚晚宁轻叹,他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复杂。不同于墨宗师,踏仙君对他的占有欲几乎是带有毁灭性的。

   前世他强迫自己雌伏,干过太多混账事,那时他的戒备、反抗在踏仙君眼里只当是调情。

   他倒在凌乱的床榻里,反手死死抓着床单,指尖泛白也极少主动去触碰眼前的男人。

   他无疑一直是深爱着墨燃的,但是他不希望墨燃带着仇恨和暴戾陷入欲海,男人滚烫的皮肤就像刀子一般刮着他的心,扎的他满手是血。

   几乎心死。

   可无疑他是一直深爱着墨燃的,眼前的人是他看着长大的徒弟,是他一直偷偷爱着的人,在他习惯了的提防、抗拒下,在床幔丝柔的深处,他也会稍稍放下自己,一响贪欢。

   如同饮鸩止渴。

   前世的一切已成过眼云烟,遥远异常。

  “滴哒哒——”

   窗外突然下起了雨,将聒噪的蝉鸣拭去,将楚晚宁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飞檐抛向高处,画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打着转儿落到了地上。有些许雨飘到了桌上,楚晚宁没打算起身去关,他懒。

   他低头看着墨燃半敞开的衣襟,紧实的胸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楚晚宁静静欣赏了一会,而后伸手将衣襟拢了起来。

   像什么话,敞这么大看着都冷。

   杂七杂八想了这么久他依旧没有等到睡意再次回笼,他看着方才给墨燃合拢的衣襟,犹豫了一会,最后悄悄凑的更近了一点。

   他将耳朵附在墨燃胸膛处

  “怦——怦——”

 

   轻轻呼出一口气,楚晚宁有点不自在。

   他极少会这么主动亲昵地靠着墨燃,现在仅仅只是将额头贴着墨燃的胸膛,他的耳根就已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怦——怦——”

   一下,两下,心跳平稳有力。

 

   突然,楚晚宁一阵心悸,他想起在南屏山,墨燃的心跳曾经在他耳边停止过,那时他也是被墨燃这样圈在怀里,听着墨燃的心跳慢慢变弱,连着身体一点一点冷掉。

   屋外风雪不停,夹杂着破碎不堪的人世蠢蠢欲动,屋内榻上两人相拥而眠,一个身死,一个心死。

   “好……我听你的话,我睡……但是,明天,我一叫你,你就要记得醒来。”

 

   “不要赖床。”

   ……

   夜深人静,雨点滴滴嗒嗒,房间角落里都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死寂。

   巨大的恐惧将他缚住,心疼的近乎痉挛,那种足以割裂魂魄的疼痛渡过尘封的记忆刺激着他,他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指尖颤抖地揪住了墨燃的衣襟,额头用力抵住了他的胸膛,不安分的动着。

   墨燃被他这么一蹭弄醒了,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楚晚宁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薄凉的嘴唇有点颤抖。

   “晚宁做噩梦了?”

   他现在还是踏仙君的神志,搭在楚晚宁腰上的手将人圈的更近了些,带着些不容拒绝的意思,另一只手掰下楚晚宁揪着他衣襟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

   楚晚宁身子是温热的,手却冷的厉害。

   踏仙君看了看将关未关的窗户,有雨不断飘进来,他拍了拍楚晚宁的背。

   “我去关窗户。”

   男人声音低沉好听,带着点刚刚醒来的困倦,显得慵懒温润,让人忍不住陷进去。

   楚晚宁愣愣地点了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踏仙君起身走到窗边,伸出线条紧实的手臂将窗户彻底关上了,雨声被隔绝在了屋外,连带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也被赶了出去。

   他转身,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楚晚宁坐了起来,一身白衣在这样的黑暗中也很是显眼。

   他坐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好像是在看墨燃又好像是在看更远的地方。

   踏仙君大概猜到他想的是什么了,他没来由的觉得不甘心。

   又是墨宗师。

   可绕是内心再不平,踏仙君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走了过去,坐在楚晚宁身后把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楚晚宁肩膀上,双手从他腰侧伸过去,握住了有点颤抖的手,不轻不重的捏着以示安慰。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在。”

   他抬起头亲了亲楚晚宁的脸颊。

   身后有热量不断传来,楚晚宁意识慢慢回流,紧绷的背脊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他回首凝视着墨燃的眼睛,那双黑的发紫的眸子里有踏仙君的邪魅固执,也有墨宗师的温柔眷念。

   “墨燃……”

    他唤着他,声音沙哑的厉害。

    踏仙君内心有点苦涩,他和墨宗师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但都是墨燃。

    他们都是墨燃。

    然而墨宗师可以是踏仙君,踏仙君却不会是墨宗师。

   墨宗师就像是嫁接在自己后面一棵长成参天大树的树苗,他有自己踏仙君的记忆,也确实亲手做过那些十恶不赦的事,所以他可以是踏仙君。但是自己却始终停留于此,他只是拥有墨宗师的记忆,而“墨宗师”的称号并不属于他,他也没做过那些墨宗师为世人歌颂的好事。

   但那又怎样?

   踏仙君才不会因比一直伤心,他本身就不稀罕墨宗师的好名声,他只觉得那个墨宗师畏手畏脚,做模做样,明明是头狼,却还要披上温顺的皮囊,装一头蠢的要死的哈士奇。

   想到这里他有点气,不易觉察地哼了一声。

   楚晚宁这时已经差不多恢复过来了,他自然听见了这一声不满的哼哼。

  “你哼什么?”

   竟是意外的温柔,而某人现在却急着干“正事”而错过了这一汪起了涟漪的春水。

  “本座生气。”

  “……”

  “晚宁刚刚是不是又在想某个家伙。”踏仙君也不是故意激他,他感觉到楚晚宁放松的背脊靠在了他胸口时便知道他已经恢复过来了。

  既然恢复过来了,那就是可以计较这个的时候了。

  说罢便是一顿乱哼哼,楚晚宁听着好笑。

  这人怎么总是要吃自己的醋,而且看起来他还很乐在其中。

  “晚宁不理本座那就是默认了?”踏仙君愈加不服气,他把楚晚宁抱着转了个身让他直面着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太黑了的原因,当他把楚晚宁掰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楚晚宁眼底的温柔就这样直白的显露了出来,没有任何躲藏,就这么坦荡荡的铺在黑夜里,印在他的心里。

  这个人向来都不喜欢过于直接的表露自己的感情,今晚怎么……

  正打算开口,楚晚宁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墨宗师也好,踏仙君也罢,都是你。”

  楚晚宁望着他,眸中有光华流转,他脸颊有点泛红,心也软的厉害,许是今夜温度高了。

  也许吧。

  被这么毫不掩饰的盯着,踏仙君突然有点不好意思,那张万年不减半分厚的脸皮突然就薄了起来。

 

  “两辈子,都属于你。”

  

  “不后悔。”

  踏仙君突然怔住了,他有墨宗师的记忆,他记得上一次楚晚宁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

  南屏山雪夜……

  墨燃被挖灵核后身死那晚。

  那时候楚晚宁的泪水浸湿了墨燃的衣襟,他绝望着,泪好像永远流不完一样。

  事情过去太久,现在想起恍然若隔世。

  如今楚晚宁再一次说起这句话,记忆重叠,他感觉到体内属于墨宗师的那一半魂魄颤动了一下,而后便摇摇晃晃的四处飘转,似乎想表达些什么。

  吵什么吵,老老实实待着。

  踏仙君很不赌气,他又不是不知道。

  “咳……”踏仙君回神,眨了眨眼睛,很是勉强的说道,“晚宁能这么说,本座自是开心,但是,额……你也不要再去想那些,额……陈,陈年旧事,本座在这里,没人敢欺负你。”

   他嘴笨,不会安慰人,能破天荒的用对一个成语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相比语言,踏仙君更喜欢身体力行的安慰。

   比如把楚晚宁压在床上密密实实的亲吻撕咬。

   但眼下显然不能用这一招。

   真可惜。

   楚晚宁听着这个男人称得上是有些蠢的安慰内心更加软了,他牵过墨燃的手,将人按了下来。

   “睡吧,不想了。”

   不管前尘旧梦有多么血雨腥风,肝肠寸断,如今也早已尘埃落定,人佳灯暖。

   这就够了。




假一梦,渡我至南柯。梦中,碧草羞花漾漾,梦外,鸩酒尸骸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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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关于这个题目是这样的↓

“啊啊啊啊啊我不会取题目啊”

“那你就按照自己喜欢的取题目哇”

……

“《楚妃传之深夜梦醒,霸道仙君竟成小家闺秀》  ???”

“我觉得可以。”

所以👌

咳,这一篇其实很久以前就想写,但总觉得不到时候,我琢磨着我要不要先再把二哈刷一次?但是当我点开279章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手动再见)。

我哭了整整一个早上(再见)

琢磨了很久,第一次写正常的燃晚希望没有ooc(以前那个社会主义假车不算!!)

我写文就是图个自己开心,写完就不管了,不过居然有人看,我还是很开心的呜呜呜呜。

我今天废话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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